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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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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沒到弱冠的少年郎,正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顧然本以為他們怎麽都得相處一段時間才會有更進一步的進展,結果才過了一天,兩人便又廝纏在一起。

唯一比較令顧然為難的是,但凡他給予謝重明半點回應,謝重明就會更強橫地限制他的所有動作。

後來甚至取出捆妖索縛住他的手足,不允許他有半點主動的可能性。

顧然從來沒見過謝重明的這一面。

這家夥還趁著真言散正起著效,問他許多亂七八糟的問題,過分程度不亞於當初詳細給盲眼的他描述整個交合過程。平時謝重明總說他已經非常克制,顧然本來是不太信的,如今被謝重明折騰了大半日才算信了他的話。

入夜後,謝重明抱著面有倦色的顧然,也知道自己有些放縱了。他收緊環在顧然腰上的手,親上了顧然半合著的眼皮,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想完完全全占有顧然的想法。

“下次我不會這樣了。”謝重明跟顧然保證道。

這是他頭一次與人做這種事……他並不願意傷害顧然,只是不想從顧然的反應中了解到任何他不願知曉的東西——不想從顧然熟稔的回吻中知曉他曾怎樣和人纏綿深吻,不想從顧然自然的回抱中知曉他曾怎麽和人怎麽緊密相擁。

至少這一次——就算只有這一次,他也想顧然只感受到他的擁抱、只在意他的親吻、無論身心都只接納他一個人,而不是把他當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顧然聽著謝重明的保證,不知怎地有點不信。只是他著實有些疲乏了,也就沒和謝重明計較太多,合上眼緩緩睡了過去。

顧然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清清爽爽,什麽痕跡都沒有。他收起因為昨天一場荒唐而冒出來的耳朵和尾巴,擡頭尋找謝重明的身影。

沒有找到。

顧然隨手抄起謝重明借給他的劍出門,循著謝重明的氣息找了過去,卻發現謝重明不在自己房間也不在訓練場,而是在……光膀子打鐵。

顧然:?

沒想到謝重明還有這項技能。

顧然倚在不遠處的石柱下,好奇地看著謝重明在那揮汗如雨地敲打著手中的鐵塊。因為實在太熱了,所以他跟許多鐵匠那樣光裸著上半身,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肌,任由汗水在上面肆意流淌。

不得不說,還挺好看。

謝重明在顧然剛過來時就察覺了,不過他正敲打到關鍵時期,一刻都不能放松,所以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感受到顧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謝重明本有些不自在,可轉念想到顧然興許是透過他在想著別人,他敲打手中鐵塊的動作頓時變得更兇狠了。顧然也曾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曾經喜歡的那個劍修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謝重明無法繼續專心下去。他看著那未能成型的劍胚,眼底流露出一絲無法言說的委屈。

顧然見謝重明停了下來,走過去看了眼那打毀了的劍胚,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準備鑄劍?”

謝重明道:“我想給你打一把劍。”

顧然微訝。

謝重明耳根微微發紅,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口:“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會對你負責的。”就算顧然曾經喜歡過別人,就算顧然始終忘不了曾經的愛人,他也想把顧然留在身邊。他會做得比那個人更好,將那個人一點一點的從顧然心裏擠出去。

“這把打得不好,我再試試別的礦料。”

謝重明道。

“等我把劍打好,我們就成婚好嗎?”

問出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謝重明語氣明顯帶著掩藏不住的緊張。

顧然沒想到謝重明會突然求婚。不過想想謝重明做什麽都很認真的性格,他立刻又了然了:謝重明本來就不是那種沖動放縱的人,昨天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他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顧然說道:“我們狐族不講究負責,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不必為了昨天的事與我成婚。”

其實修行之人中相互有過露水姻緣的人也不少,大道漫漫,途中難免寂寞,許多人偶爾也會想有人陪伴,只是能攜手走到最後的人少之又少而已。

這時候的謝重明還只是個沒經歷過多少人情世故的少年人,怎麽會像後來那樣想也不想就與他結為道侶?他若非數年前經歷了種種變故,興許也不會貿然提出與謝重明成婚的。

事實上在真正成婚之前,他都不知曉他們兩人的感情好到如膠似漆的程度。很多時候顧然對謝重明的種種索求稱得上是有求必應,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沒辦法回以同等的深情與癡迷。

他甚至不知道謝重明對他的感情因何而起。

畢竟在他們成婚之前他們並沒有長久地相處過,接觸最久的一次不過是兩人落入同一個秘境之內罷了。

謝重明說不管什麽時候相遇,他都會第一眼就喜歡上他,顧然對此不是特別相信。

只是情之一字,最難的就是追根究底。

顧然覺得應該給少年時期的謝重明一個選擇機會,而不是就這麽答應他為負起責任而提出的求婚。

謝重明聽後卻認為顧然還在想著他那個舊情人。他很想問顧然那人到底好在哪裏,才叫他這般念念不忘。

可他沒有問。

真言散已經失效了,他就算問了顧然肯定也不會說實話。

絕對不是他不敢聽。

謝重明沒再提鑄劍和成婚的事,只是每天拉著顧然切磋修煉。每當逼到顧然露出耳朵和尾巴,他便抱著顧然去共浴並哄著顧然給他親給他抱。

只是顧然每次醒來,都能聽到謝重明鑄劍的動靜。

他竟是還沒放棄送他一把劍的想法。

謝重明本來就是很執著的人。

顧然當做沒有發現,背過身去再睡了一會才起來。

這個時候謝重明已經把身上收拾整齊了,仿佛每天趁著顧然被他折騰睡著後跑去鑄劍的人不是他。

有次謝重明從外面回來,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顧然見了以後皺起眉,邊給他上藥邊問他:“你出去做什麽了?”

謝重明含糊其辭:“沒什麽,遇到幾個難纏的對手。”

顧然見他不想說,也就沒有多問。劍修受傷多正常,只是謝重明後來實力越來越強,很少會弄得這麽狼狽罷了。

顧然熟稔地給謝重明塗傷藥。

謝重明本來還因為顧然為自己上藥而滿心歡喜,可感受到顧然那熟練的動作以後他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悶悶地發問:“你以前經常給那個劍修上藥嗎?”

顧然被謝重明問得一楞,想了好一會才想到謝重明口中的“那個劍修”是誰。他還以為那天謝重明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他居然還記在心裏。

“沒有,他很少受傷。”

顧然說道。

“我自己受傷比較多,都是他給我上的藥。”

謝重明後悔了,後悔自己問出剛才的問題,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受傷的小狐貍伏在別人懷裏的模樣。他心裏難受得很,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繼續提問:“那你怎麽這麽熟練?你不用騙我。”

顧然頓了頓,想起一些早已放下的往事。他說道:“可能是以前族裏那些小孩時常受傷,所以我偶爾也會幫他們上藥。”

謝重明本以為自己的情敵只有那個劍修,看到顧然怔忡的神色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顧不得繼續享受顧然親手上藥的好待遇,猛地抓住顧然的手警惕地問:“以前那些小孩現在多大了?”

顧然:“………”

顧然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謝重明的問題。

按現在的年齡算的話駱淩雲他們都沒出生呢。可要是按後來的年齡算,其實早就不能稱作小孩了……

這麽說起來,也是他的心態一直沒轉變過來,才發現不了兩個師弟的變化。

謝重明多聰明一個人,見顧然答不上來就知道他口中的“小孩”年紀肯定不小了。

顧然在床上從不拒絕他的要求,是不是也把他當成“小孩”看待?

謝重明忽然用力抱緊顧然,將自己的腦袋埋進顧然的頸窩。

顧然頓住。

謝重明道:“你招惹了我,要對我負責。”

顧然:?

謝重明的想法很簡單,顧然不需要他負責,那他就讓顧然對他負責。聽顧然提及族中“小孩”的語氣,謝重明敏銳地察覺顧然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所以他當場決定改弦更張。

不管怎麽樣,他必須得盡快名正言順地占據顧然身邊的位置。

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把顧然身邊以及顧然心裏那些惹人厭的家夥統統打跑。

謝重明把手臂收得更緊。

“你難道想對我始亂終棄嗎?”

他的語氣充滿對顧然這種可恥打算的譴責。

顧然沒想到謝重明繞著彎子又提了一次“負責”。他說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如果只是為了責任的話,我們沒有必要成婚……”

謝重明擡起頭定定地望著顧然。

顧然住了口。

謝重明道:“如果我說從我們相遇的那天起,我就拒絕不了你的任何要求——想和你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想和你一起修煉、一起突破、一起飛升——你還覺得只是因為責任嗎?”他抓住顧然的手,將它按在自己胸口上,“每一次想到你可能喜歡著別人,每一次想到你可能把我當成別人,這裏就跟被一劍貫穿那麽難受,你說這只是因為責任嗎?”

顧然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心跳聲。

謝重明俯身抵住顧然的額頭。

“不要再想著他好不好?”

他懇求道。

“我喜歡你,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少年的心誠摯而熱烈,仿佛只為心上人而跳動。

嘶,他怎麽會是只小甜狗!

一開始想寫一篇遍地變態的文兒的我,為什麽越寫越甜!

難道是我的變態能量在公眾章就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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